一个A级傻B的旅

池来

第2天   五月十三日   周五   晴    无2

      
    6点30起来，裤头湿了，还好没弄脏人家的被子。摸四十分钟鱼，张院长对我说，你是个优秀的人。谁不喜欢夸，虽然我是饭桶。他说，人到一定时候，潜能就会被激发出来。
    吃了方便面，握手道别，背包上路。行在山脊上，路遇一群拜祭死人的妇女，背着大包小包，走的很快。坐路边休息，后弯村的老汉走过来，手拿两样工具，一个是锄草铲子，被土地磨得光亮，一个是头尖尖的小木棒，老汉说是弓上的箭，射杀地洞里的老鼠用的，老汉说话气喘喘的，说医院也没检查出什么病。
    指北针忽南忽北，无所适从，一个刘李山村的老汉热心指路，指完老汉就向蔡家堡去了。走到电视发射塔，心想可以参观了，进小铁门，门房没人，上小二楼也不见人，喊也无人应，只好退出。
    路人说，左面是罗家弯，右边是西宁城，走罗家弯三小时到，到西宁城是小路，小路下面是火车站。本想绕过西宁，看来绕不过了，西宁尽收眼底，一片众秃山环抱的大平地。跳下几个一米多高的土台，远拍两张城市照片，从没路摸到有路，搞绿化荒山的那里讨了水，山地还平，想住一晚帐篷，打工仔说老板没来，一个老头说不能住，晚上有安全局的人来查。老头的谎话太可笑，那么老还说谎，太可怜。再往下，除了几处墓地前后是平的，再找不到可以支帐篷的地方了，只要稍平的山地，不是栽树就是栽人，同死人睡一晚也是一种挑战，没敢。相邻的山坡很陡，几个爬山玩的男女兴奋的吱哇乱叫。
    山脚下，小卖点的小妮子，一听就知道我是东北人，她学东北腔还挺象，指示我大院里有住处，结果没找到，坐预制板上休息，脚痛肩更痛。褚家营一个跑车的跟我聊，说四川交界那地方藏民坏，抢劫多，不能走，劝我走兰州临夏，住的地方到山下茶园，老板是本村人，很好说话。我计划，此处说不通，乘车回家，明日乘车来，从这里再徒步，走错了山，算是浪费一天时间。                  
    向茶园走，碰到两个回族少年，其中一个极英俊，十六七岁谎称二十，他俩为我带路，拿我的望远镜望，真怕他们拿望远镜消失。刚才经过这个茶园，经过时没敢问，现在转回来，老板姓叶，果然好说话，一说就同意住。我说冲方便面，叶老板的姐姐说，她们（她和弟媳）正下面片，让我一起吃，给钱也不要，我说请叶老板喝啤酒，他不喝，我喝一瓶，啤酒钱是一定要收的。
    在山上，看到山下这一片都是密集的小楼，我就猜到是等待征用，所以聊聊占地的事儿，叶说都在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占用，茶园是他父亲在烂泥塘里建起来的，村里两年不收费，所以经营没什么压力。面片好了，我吃了近两碗。不劳动不得食，想干点活，也帮不上，只好记日记，叶的姐姐问记什么？问我不是逃犯吧？我笑笑问，逃犯也记日记吗？
    客人都走了，叶的媳妇姐姐都回家了，今晚我陪叶守茶园，夜空有激光柱巡天，大概是西宁火车站发出来的，夜风凉，叶让我住有沙发的房子，门没有锁，用凳子顶上，吃一丸安眠药，睡沙发，全天走11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