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A级傻B的旅行

池来

第1天   五月十二日   周四   上晴下阴    青海


    早起7点，公园四遍摸鱼，回家收拾行囊，9点30收拾好，取二百元，看彩票，未中。背起包，爸给三百元，没拿。妹妹问我几天回来，我说几个月吧，她劝我拿一百。
    我下楼，边走边调电子表时间，妹妹追上来，非要给我一百，只好收下，说爸让常打电话回来，平时爸恨我，我走了他又牵挂，这就是父亲，我说要走的都是最偏僻的地方，哪有电话打，这时她才知道我要去的是海南省不是青海的海南州。
    一个人问，去哪？我说出去走走，心里没底，不敢报海南，带着妹妹的祝福翻铁门出了生活区，小草刚绿，杨树将生小叶，心中突然起了很难说清的伤感，空荡荡，没有着落。
    拿出指北针和十多年前的公路交通地图册，糊涂了，不知向左还是向右，只走十多分钟就这样，真是妈妈的事儿，怀疑指北针出错，被磁化了？其实是不大会用指北针，所以我向左，其实左面是东不是南。
    沿北川河下，经过几个挖沙挖沙富了谁家的采沙场，过桥向东，走田埂，春耕的妇女正忙。过甘沟门村，向村后土山行，走走没路了，土山也陡峭，枯草很多，风大，夹杂小雨，冷风聚积鼻涕，回望家园，只能看到大概位置，转过土山脊，模糊的家园也不可见了。
    想找个背风地，吃点东西，找不到，只好在斜风细雨中，边走边吃压缩饼干。高原的梯田有特点，少绿色多土色。有村民以为我是测量土地的，都希望自家房子被占，得些土地款。讨水时，被一对老夫妇赶出来，紧接着，有一户热情村民给我灌一瓶开水，烫得瓶表的油漆味出来，时间近6点了，想求宿施舍开水的这一家，得到的答复是，只有老阿妈一个人，不方便，为我指蔡家堡乡。
    看到两个孩子，我招手，两个孩子就来了，问大眼睛的小女孩子，小女孩子说有地方住，贿赂她山楂片吃，让她问问爸爸，女孩跑回土房，出来一个瘦瘦的男人，是女孩子的叔叔，男人言语闪烁，先说房子没人住，后说他带一群孩子守房子，蜷不下我。
    天色将暗，赶到蔡家堡乡，看不到招待所，一处院子，几个人围着台球桌，上前问住宿，一个人张大嘴巴要十五元，荒凉土山顶，开出这价码，让院子里的人都吃惊，讨价讨不下，我问床呢？这人指正吃饭的那间房子说，酒席散了那里放床。心里不舒服，再讨价，谁知这对夫妻一起坚决拒绝我住，说派出所的房子不允许住，让我去对面的卫生院，我真没注意卫生院在哪，有好心人说，那里房多，和院长说一下给住的。只好走人，果然对面就是乡卫生院，亮灯的房间，坐了四五个人喝啤酒，打了招呼，张口求宿，张院长说规定不准留宿，我解释说，自己是铝厂的想徒步海南省，天黑了，让我院子里住帐篷就行，台球桌那边的几个人过来，帮我说了些好话，张院长犹豫一下，看看我的身份证，同意我住下，我道谢，说买几瓶啤酒喝，他们按住我说不用了。我去厨房冲方便面，炉子上正烧水，张院长说他们刚吃过饭，很不好意思吃的都吃完了。
    我想起筷子忘带了，去对面的小卖店买五瓶啤酒，女老板送我一双新筷子，我拿一瓶啤酒，其余的送张院长他们七八个人。我在厨房吃了方便面喝了啤酒，到院子里摸四遍鱼，洗洗脸烫烫脚，真是满足。张院长安排我睡他的房间，他们在隔壁赌牌，我在这边记日记：走10小时，后腰两胯痛，经过甘沟门村孙家庄王家沟井家沟西沟坪西子沟。
    到夜里2点仍然睡不着，想到还带着三丸安眠药，厨房倒水吃一丸苦安眠药，啤酒催眠不行，安眠药来的也慢，躺在床上，想着放松，想着光亮：张院长进来，我说没睡好，他邀请我一起吃早饭。嘿嘿，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