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A级傻B的旅行82

池来

第82天   八月一日   周一


    一夜雨，能躲到亭子里睡，算安逸了，车来车往，居然睡的好，一改离了自己床就难入睡的习惯。6点30起尿，值大夜班的王伟过来，嘴上说让我多睡一会，其实我也想睡到7点30或8点，他却站门口不走，我只好穿衣服，昨晚就听说他上体校时从六盘水跑到六枝，他说那时侯傻，不知道六枝多远，他说六盘水市有个叫南开的地方，很偏僻，住草房，那里的习惯，女孩十四岁被赶出家门，睡觉的垫子是去了玉米棒子的杆，手工制作的大裙子，盖到谁的身上代表她喜欢谁，有了孩子，如果男方想离婚很容易，买块红布送些洋芋，女方的家长族长做个简单的仪式，很自由轻松就离了。他说玉舍国家森林公园正在拍《夜郎王》，可以去看看，那里和郎岱都有夜郎国的遗迹，威宁也有，起源在哪里很有争议。近8点我去买方便面回来，王伟说让我留着路上吃，他到厨房给我下了面条。
    8点30出发，雨停了，地面湿的，天凉有风，淡黑的云多，很想念晴天，爬坡不断，山似笔架驼峰，找不到新鲜的词，一个多小时，在法都村委会门前水泥地休息，对面的厕所低矮，象给小人国或儿童准备的。这条路车太多，据说六盘水到黄果树的高速公路投资二十亿，我猜高速公路收费高，所以车都挤到102省道来。
    11点到尖山村，走过火锅店，雨大了，又转回来，到火锅店冲方便面，四个小馒头吃了，同小服务员说话，她家五姊妹，她是老大，她伸出四个手指，代表读了四年书，每月三百都交给家里，零食只吃冰棍，还要天热时才吃，家里正盖新房，问她什么盖的，她不知道，指火锅店，说和这个一样的，我知道是水泥砖房，还没有封顶，她很满足，她不知让多少国家羞愧。四十分钟，密密的雨毛还在下，真不想这种天走路，多坐一会，店里经营的是火锅鸡，按人头下锅，每人十二元，大师傅是十九岁的小女子，自说贵阳花一万多学了两年，现在每月一千八，真让我艳羡，店里不见老板，只有几个小女子，这老板更悠哉，我尝一点这里的荞饭，荞饭就是荞子和米饭的组合，矮桌低凳，水泥地面被拖的露了骨肉，我吃完方便面，才知道这里就是高中生说的茨冲火锅鸡，后悔知道的晚了，如果提前知道一定尝尝，12点刚出一品香火锅店，一群水钢的人来吃火锅，听说我从青海来，几个人竖立拇指，这里还有一个大的在建的私人铝厂。
    在尖山村，车明显被分流，很多去贵阳的车走分路。一路都可以看到贵州贴对联的习俗，门窗都贴，很多红色已被阳光带走，只留下纸的本来白色。在另一个茨冲鸡火锅店前休息，女老板说不行，我笑着坐下，一个男人说我是疯子，我哈哈大笑，老板知道我是旅行的，态度转变的很快，倒了凉茶给我，茨冲的地带很长，鸡火锅多，多数只是勉强维持，惟有一品香生意好。
    山势渐险，路在山腰，没有可以容纳城市的山地，只有零散的村户，前方众山之顶，暗云滚滚而来，白光隐现云后，我把这景象叫希望，一片山，都是小山包，差别很小，没有谁拔地而起，看我多伟大，我叫它平等山。好象这又是长征路，山崖红字标注“红军路山崖”“猴儿关”。
    翻过山，看到陡箐村的村牌，到派出所求助，尽管我解释，民警还是连问我卖什么东西，只好走人，看到电网陡箐客服中心，进去，所长同意我住空的卷帘门铺面房，公章办事去了，他说乡政府很近，我才知道这里是乡，看表3点30。
    街上问乡政府，铺子里的人，右手拇指向后一歪斜，对面没有路，我想是向下，乡政府盖章，杨主任问我有什么要求，我没放过机会，提了食宿，确定不是政府出钱让我住旅店，回客服中心，后路留好，和所长说好还可以回来住。
    背包过来，杨主任路边小卖店等我，给我介绍车书记，握了手，一起吃店主做的烙锅，就是平底锅架到火上，加点油，烙洋芋豆腐魔芋等等，方便，有特色，烙熟蘸佐料吃，蘸料是辣面盐味精拌的，喝点啤酒，书记主任先后去了，我问店主烟草专卖的牌子怎么回事，店主说交两千元，烟草专卖局的人就会服务上门，过一阵，杨主任派一个小伙子送我到私人开的政府招待所，二楼是个套间，外面三床，里面约十张床，没有门锁，我想回客服中心，同招待所一楼看电视的书记讲了，书记同意我住办公室，背包放小伙子宿舍，我把衣服洗了，找到计生熊主任家，把衣服甩干，晾到农户的衣绳上，到办公室看报纸，刚分来的两个支边的学生正忙，因为明天县里来双基验收，我洗衣时，见到一个新来的支教小伙，具体干什么还没分配。
    8点几个办公室的一起吃猪脚火锅，一个女生说我伟大，说他们学校有个同学骑自行车去西藏，电视报纸都报道了，我最后一个吃完，盛了五次饭，饭后出门，下雨了，一阵狂奔，把晾的衣服收到宿舍的檐下晾，虽然拧不出水，明天难干。10点多小伙子带我到计生服务站，熊主任让我睡男女绝育的房间，两张床，药味浓浓，没灯泡，我到宿舍找了灯泡，记了日记，床太脏，我到宿舍去拿背包，想睡自己的卧具，11点办公室的人还在加班，宿舍门锁着，不好意思再去骚扰他们。站床边，觉无法忍受，最后，把被套拿掉，单子翻个，满是脏迹的枕头压到褥子下面，心里才接受床，11点10分盖有网罩的棉絮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