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掠影四：老蔡回乡3——品酒对决

散人

小时侯只觉得大石头很多，很美丽。
现在才明白土地的贫瘠，人和大自然抗挣的痛苦和伟大。
老蔡的小学就是每天来回步行在这些大石头中度过的（每天20里），因此他成年以后少言、寡语、好胜。
老蔡的中学是在离这里将近50公里的鲁班（地名）完成的，每周要步行来回100公里山路，只为带回一个星期的口粮。
因此成年以后的老蔡很自豪，也常常沉默......

散人

回来了
那个在田地里淘气的老蔡回来了
那个和别人打架斗狠后来狠斗酒的老蔡回来了
那个和所有同学、同事斗篮球的老蔡回来了
那个和命运斗了一辈子的老三届知青回来了
关键是，坐着他三女儿的车回来了
老蔡今天很高兴

散人

老汪也高兴
她和老蔡斗了一辈子，听说，两个最近一起在看电视剧《金婚》
希望他们能一起斗一个金婚出来

散人

祖屋看到了
我在那里有自豪的童年，因为我比周围的叔伯兄弟或叔伯的叔伯兄弟们懂的多，这都得益于老蔡那100公里的求学路，可以让我出生在县城
老蔡在那里也有自豪和苦难的童年，因为他的爷爷很喜欢他，说他聪明，而且身材是家里最高大的一个
老蔡的父亲，我的爷爷，我不知道了
老蔡的爷爷，听说和他的父亲（老蔡的祖祖）一起开始修的这个房子
房子有140年了
老蔡是这个家族第一个高中生
我妹妹是这个家族第一个大学生

香奈尔

很可爱的老蔡:

散人

车到这里，回乡的道路也到了终点
老蔡和他的兄弟们、祖先们还有更多的故事，本贴的第二部：祭祀和老屋，会一一道来，散人先休息下，下楼弄包烟

[ 本贴由 散人 于 08-4-7 15:58 最后编辑 ]

散人

第二部 天若有情天已老——祭祀与老屋

曾祖父曾祖母、爷爷奶奶、大伯父、大伯娘、二伯父、二伯娘的坟都在祖屋的后山上，刚上山时就我们几个人，第一个是前面帖子里提到的传说中的蔡茂才大爷（幺叔的意思），第二个是老蔡，真搞不懂他们叔伯兄弟怎么背影这么相象。第三个是老汪，第四个是嘟嘟（一看就是出身成分比较高，没走过泥泞的山路的“城里人”），第五个是三妹，最靠近镜头是三妹夫，二妹在我的后面。

随着鞭炮声响起，留守在家的老人们（以茂字辈为主力军）陆续都赶来，结果人越走越多.......

散人

走在第一个的依然是蔡茂才，第三是老蔡，中间这个我不认识，他和茂才同志一起上我的车，车停在他家门前，下车后他主动背起最重的背篓，只大约知道他是仕字辈，和我同辈。后来在曾祖父的坟前我才知道，我的曾祖父也是他的曾祖父。
想起小时侯回老家，总是迷惑——这些我根本没见过的人，怎么我的爷爷也是他的爷爷？？？
中国的宗族关系也许是最难向老外翻译的关系之一

散人

在遵义这个风俗称为挂青，每一只人，或每一家人到了，就挂一只，表示这只后人来缅怀您老人家了。

散人

老蔡在拜祭他的爷爷，他们喊“公”，据说在他小时侯“公”是单独开饭的，即使在灾荒年间，“公”的油炒饭也是不可少的，而且“公”的权利很大，记得我上小学时犯了大错，老蔡说：如果是在老家，他的“公”就要请家法，把我绑上坟山，大刑伺候！
后怕了20多年的我在想，虽然他的“公”权利很大，幸好我长在红旗下，但对老人的尊敬确实是我民族的美德，也是必须传承的美德。我呢，虽然嘴上喊他为老蔡。其实心里是又敬又怕的，周星星说：老佛爷是放在心里尊敬的，不是挂在嘴上的，对不？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