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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9-7 20: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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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我实在是个很渺小的人,我既不能像毛泽东那样叱咤风云去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也不能像科学家一样呕心沥血去造福人类。我亦不是亲朋眼中的乖乖女,更不是父母口中的骄傲和谈资,我实在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人。”
雪儿丰满的胸脯激烈地起伏着。
“不,至少现在还有一位绛雪在等着你,她还盼望着大小绛雪早日在上清宫会师呢!”我赶紧将话岔开,我没想到她的苦水竟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都让我来不及一一同情了。
说着话,我们已经越过了明霞洞,青砖土瓦的上清宫已飘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当那株耐冬终于以飘逸的姿态站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已不知是喜还是惊,总之全呆了。
蒲老先生到底是人老眼花,真的写错了,绛雪没有死!她活得很健康,很活泼,凛然而立,摇曳生姿。她虽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霜雨雪,依然是青翠可人,美丽娇娆。
我静静地注视着她,那时的感受就像一位很久没见面却相交很深的老朋友突然盛装意气风发地出现在面前似的。
良久,我的那颗难得激动一回的心才平静了下来,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我忙回过头去找雪儿。
雪儿正如醉如痴地依偎着耐冬,纤纤玉手不停地摩挲着枝叶,小嘴嗫嚅着,肩头不停地抽搐着,活像一位受了委屈的小妹妹躲在姐姐的怀抱时里尽情地倾诉着自己的痛楚。高大的茶花树似有感觉,不停地“哗哗”响着。
我悄悄地走到她身旁。
“十年了……十年了……”她含糊地重复着,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但见她大理石般的脸庞浮出一层前所未有的、异样的光芒来,益发妩媚动人,楚楚可怜。
周围有不少游客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我们,显然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大概该有不少人猜测我们是神经病了。
我轻轻地拍了拍雪儿的肩头,“该走了,我们是没有缘份让绛雪小姐现身的,一个是她唯恐躲之不及、狐假虎威的小军官,一个是她嫉妒不已、漂亮迷人的小妹妹。”
雪儿退了两步,又不动了。
我呲牙笑了笑说:“可惜香玉姑娘不在了,不然她可以教教我们怎样去把绛雪炙出来。”
雪儿叹了口气:“没有黄生,香玉怎么会出现呢?”
“说不定耐冬的灵魂已脱体而出,转世为人就在我们身边呢!”
“总不会是你吧。”
“那就难说了,耐冬做女人做久了,动动心思当了回男人也说不定。”
“咭”,雪儿乐了,“知其雄、守其雌,安辩雌雄?”
“老子当年骑青年过函谷关,关令尹喜拦住他说:子将隐去,请强为善著书。老子于是撰《道德经》上下篇共五千余言,通篇不谈爱情,他可想不到会在他眼皮下发生桃色事件。”
雪儿柔柔地“嗯”了声:“道士最可恶了,若非他们势利眼,见黄生的赤芽不开花就锄掉了,耐冬就不会只孤零零地站在那儿了。”
“道士也不见尽干坏事,时下正热得慌的气功热,就有他们的一半功劳,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雪儿恋恋不舍地一步一回头地退出了上清宫,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边走边问:“你刚才在耐冬树下嘀咕十年十年的是什么意思?”
雪儿抬起头徐徐说:“我从知道耐冬还生长在青岛的崂山上清宫到发誓要见到她,迄今已整整十年。”这时她的眼光又显得有几分朦胧,“这……已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我不由得一惊,这话可有点不大吉利!
无忧泉没走两步就到了,“来,我们来喝点无忧的泉水好吗?”她的语气十分苦涩,带着几分难言的厌世气息。
无忧泉是一个小小池子,池中一眼泉水正静悄悄地涌动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守在那里,游客去舀一碗泉水得先交五毛钱。
“挺有经济头脑的”,我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主意,忙找了两个杯子去舀了两杯泉水,递了一杯给雪儿。
雪儿正要喝,“且慢!”我连忙说:“我们难得在耐冬树下见面,一路上也谈得很投机,这段时光也过得非常快活,也算是个缘。我们能不能再来一个十年之约,今天是1995年6月16日,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只要没横死暴病,就要在这里碰面,以绛雪为证!”
雪儿怔了会儿,嘴角忽然露出了丝狡黠的微笑,显然她对我的用心已有所体会。
“好,我答应你!”
“你可一定要守约啊。”我仍有点不放心。
“这个你放心,我这个人别的没啥,就有一头,答应人家的事一定做到!”她一字一顿,说得十分坚决。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心里虽然十二万分地不愿意,但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唉!愿上帝,圣母玛利亚,耶稣*耶和华,孙悟空,如来佛,都能保佑她能像耐冬一样坚强而健康地活下来,毕竟生活还是美好的!
----2005年的6月16日中午12点,我一定准时出现在崂山耐冬树前,真诚欢迎有好奇心的朋友,届时同往观看那让人热泪盈眶的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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